泽尔来得很突然。
那天林星辰正蹲在院子里给火锅剪指甲,这只三花猫发出不满的呜呜声。
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。一艘银灰色的单人穿梭机悬停在林家草坪上方,引擎喷出的气流吹得草叶乱飞,火锅吓得炸了毛,窜进了屋里。
舱门打开,泽尔走了下来。
他没穿那身标志性的战斗装甲,而是套了一件地球款式的黑色冲锋衣,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——毕竟他有四条手臂,下面两条不得不塞进特意改大的口袋里。
“根据地球社交礼仪,初次拜访需携带礼物。”
泽尔走到林星辰面前,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做战前简报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密封罐,里面泡着一株奇怪的植物。
那植物没有叶子,全是触须,还在防腐液里缓缓蠕动。
“这是泽塔星的‘以太捕蝇草’。”泽尔介绍道,“它能捕食空气中的微生物,净化效率是地球植物的一万倍。送给你。”
林星辰看着那个有点恶心的罐子,愣了两秒,然后噗嗤一声笑了。
“谢谢。”她接过来,罐子冰凉,“这大概是我收过最……硬核的礼物。”
站在二楼露台上的林清婉推了推眼镜,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这外星小子,挺有意思。”
秦墨轩摇着折扇走过来,看了一眼楼下的场景:“送食肉植物当见面礼?也就是星星脾气好。换了我,直接把他打出去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林清婉瞥了他一眼,“当年你可是送了我一把手术刀。”
秦墨轩咳了一声,转过身去假装看风景。
接下来的几天,泽尔成了林星辰的影子。
他对地球的一切都充满了基于数据的困惑。
在游乐园,当过山车爬上最高点时,泽尔面无表情地问:“这种设施的故障率为0.003%,人体在3G过载下的不适反应率为85%。你们为什么要把恐惧当成娱乐?”
“因为刺激啊!”林星辰大喊着,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。
过山车俯冲而下。
泽尔没有尖叫。他是泽塔星人,生理构造让他无法发出那种高频噪音。但他那两只没处放的手死死抓住了安全压杆,指节发白,甚至把金属护栏捏出了指印。
下来的时候,泽尔的步态有些僵硬。
“检测到前庭系统紊乱。”他扶着垃圾桶,脸色发青,“地球人的娱乐方式……极其不合理。”
“喝口水。”林星辰递给他一瓶矿泉水,笑得眼睛弯弯的,“你看,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活着真好?”
泽尔愣了一下。他接过水,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,压住了胃里的翻腾。
他看着林星辰。阳光下,女孩的脸上有着细细的绒毛,笑起来时鼻翼会微微皱起。
那一刻,泽尔脑子里的数据流突然卡顿了一下。
“也许。”他低声说,“这种不合理……并不讨厌。”
一周后,泽尔要走了。
航天港的候机大厅里,广播正在播报离港信息。
泽尔站在安检口,欲言又止。
“林星辰。”他突然叫住她。
“嗯?”
“我的核心处理器……出现了一个逻辑错误。”泽尔看着她,那双复眼里的红光闪烁频率有些乱,“当你笑的时候,我的cpU占用率会上升30%。当你难过的时候,冷却系统会过载。”
林星辰怔住了。
“我查阅了资料库。”泽尔继续说道,声音很稳,但两只手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,“这种情况,在地球语境下被称为‘喜欢’。”
周围的人流似乎都变成了背景噪音。
林星辰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刘海——那里藏着那个致命的印记。
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。一个随时可能变成电池的人,没资格谈未来。
“我……”林星辰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脚尖,“泽尔,你知道我的情况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泽尔打断她,“数据我都算过了。风险极大,收益极低。这完全是一笔赔本买卖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往林星辰面前迈了一步。
“但泽塔星人偶尔也会做一次赔本买卖。”
“我不急着要答案。”泽尔把一个金属护符塞进她手里,“这是我的备用通讯频段。如果你想好了,随时呼叫。”
说完,他没有回头,快步走进了安检通道。
那天晚上,林星辰失眠了。
她躺在床上,手里握着那个金属护符。护符还带着泽尔的体温,有点烫手。
林清婉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。
“睡不着?”
“妈。”林星辰坐起来,把脸埋在膝盖里,“我是不是挺自私的?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定时炸弹,还……”
“还想谈恋爱?”林清婉坐在床边,帮她理了理乱发,“星星,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生下你吗?”
林星辰摇头。
“因为医生说,以我的基因状况,生孩子可能会死。你爸当时坚决反对。”林清婉笑了笑,“但我还是生了。因为我觉得,有些风险,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去冒的。”
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背。
“别去想结果。在那个结果来临之前,过程才是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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