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,你们最近为了本侯的事情,操劳许久,甚是辛苦。”
李奕笑呵呵地拱拱手。
文武百官看着这个出发前还坐着轮椅,自称病弱不能起身的药罐子。
现在这神采奕奕的模样,面色复杂之极。
“侯爷这一趟江南之行,家有喜事,又力主清扫沉疴,倒是把代步的家伙什给弄丢了。”
黄婉儿微微颔首,回了一礼。“想来是劳心劳力,多亏了江南水土养人,这才安然无恙,可喜可贺。”
一句话,轻描淡写地将轮椅的事情带过圆场。
这情商反应,不愧是女帝座下第一人。
“望北侯不必自谦,江南之行收获极大,于我大周功绩不亚于开国元勋,本宫为你之事奔走,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长公主朱璎端着架子,滴水不漏的回应,广袖里的双手却攥的紧紧的。
“过奖!”
李奕哈哈一笑,也不多说。
“望北侯李奕,接旨!”
黄婉儿不再多言,从身旁凤凰令使手中端着的金盘上取过一卷明黄色的圣旨,缓缓展开。
“臣在!”
李奕脸色一肃,正色行礼。
黄婉儿身后的文武百官也同时跪下,高呼“臣等,恭迎圣谕!”
她清清嗓子,清越却又充满威严的宣告,传遍四野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望北侯李奕,于江南平叛,功在社稷,利在千秋……
今,晋望北侯李奕为吴国公,世袭罔替!赐神凰城国公府一座,黄金十万两,锦缎千匹!
封其妻沈氏挽月、花氏时薇、苏氏凌玉为一品国夫人!追封其母林氏婉为超品镇国夫人!钦此!”
当“世袭罔替”这四个字落下的瞬间,人群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声。
李奕,不到二十,便已位极人臣!
更别提他父亲李崇岳刚刚被加封太尉,位列三公!
人群中,几位曾跟着柳时言弹劾过李奕的御史,此刻双腿都在打颤。
羡慕、嫉妒、敬畏、恐惧……
种种情绪在百官心中交织,最终都化为对那道挺拔身影的深深忌惮。
而李奕身后随之跪下的沈挽月和柳知絮,则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沈挽月的眼睛仍旧是牢牢锁定着李奕的背影,眼眸深处,偶尔闪过一缕光彩。
“可惜,早发现夫君的过人之处,当初也不必走上歧路,不过,现在也不晚……”
柳知絮知晓封赏没有自己的份的原因,她一个戴罪之身,现在没人主动提追究,已是看在了李奕的份上。
就算心里仍旧有些羡慕嫉妒的小心思,却不会影响她的理智判断。
“臣,李奕,谢陛下隆恩!”
李奕整理衣袍,平静地接旨,动作行云流水。
他抬起头时,正好与宣读完圣旨的黄婉儿对上。
两人都在对方的反应里,看到了几分心照不宣的笑意。
女帝派黄婉儿来,是安抚,是表明态度。
而派长公主朱璎来……
那就有意思了。
仪式结束,百官起身。
李奕将那卷分量十足的圣旨,随手递给身后的沈挽月。
然后,他径直两步走到朱璎面前。
周围的官员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。
一场金銮殿上的逼宫大戏,最终以长公主一方的惨败告终。
刚才只是牛刀小试,如今正主相逢,会是何等的光景?
“长公主金枝玉叶,臣实在有幸,能得殿下两次宣旨奔走。”
李奕彬彬有礼地拱手,态度谦卑。
“臣曾跟随妻子花时薇学习月余,略懂一些医术,看您的气色不太好,可是近日操劳国事,累着了?”
他的语调里充满了关切。
“国事繁重,但长公主也需多多保重凤体才是。毕竟,身体才是做大事的本钱,您说对吗?”
“吴国公,说的是,本宫今后一定汲取教训,不再操之过急。”
朱璎保脸上保持的端庄差点绷掉,袖中的手指,死死地抠进肉里。
她强压着心中的复杂,话里藏刀地回应着。
假装听不懂李奕话语中,对于自己费尽心机的金殿逼宫,最后成笑话的嘲讽。
周围的官员们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,生怕被殃及池鱼。
这位新晋的吴国公,胆子也太大了!
这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一点情面都不给长公主留啊!
“长公主知错能改,坚持公理大义,李奕佩服。”
李奕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,欣然点头。
站在李奕身后的柳知絮,此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她懂这些弯弯绕绕。
在北归的路上,接到绣衣卫送来的密报,知晓神凰城发生的事件,以及后续的安排后。
她就在猜想夫君的性子,会如何反击。
如今,她看到了。
夫君看似客气的几句话,句句如刀,专插长公主的软肋。
偏偏,朱璎还不能发作。
因为李奕说的每一句话,都占着理,带着看似“为你好”的体贴。
这种憋屈,只怕跟比当众被人扇耳光,也不遑多让了。
柳知絮看着自家夫君那副自信的模样,心中对他的崇拜,又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。
“吴国公,奉陛下口谕,七日前诋毁您的柳时言等人已带到,陛下特许可由您亲自审问细节。”
黄婉儿这时再次恭敬的出声,让大家的注意力又转了过来。
“嗯?柳时言?又是哪条?”
李奕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那边……”
黄婉儿耐心的指了指百官后面,在几名绣衣卫看守下,跪得老老实实的十来个身影。
李奕也在她的指点下,看到了密报中提到的急先锋——前御史,去岁殿试榜眼,入赘后改姓的柳时言。
这位前几天还在金銮殿上哭诉着要“大义灭亲”的柳家赘婿,此刻跪着的身子抖得筛糠一样。
显然,他内心里不是很情愿来走这一遭。
李奕笑了。
他迈开步子,朝着柳时言走了过去。
他一动,人群便自动向两边分开,给他让出一条路来。
“吴……吴国公……”
柳时言看到李奕径直朝自己走来,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。
“柳大人,你也来了?”
李奕走到他面前,很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听说你前几日去诏狱里考察了一番,可有所感悟?”
柳时言浑身一激灵,差点又当场尿出来。
“托……国公爷的福,还……还行……”他语无伦次地回答。
“嗯,那就好。”
李奕点点头,一副我很欣慰的表情。
“瞧你这身子骨,瘦了不少,也该好好补补。我从江南带了些上好的人参燕窝,都是柳家和王家库房里找出来的珍品,回头给你府上送去一些。”
柳家,王家的库房……
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,在柳时言听来,不啻于催命的魔咒。
他再也撑不住了。
“咚咚咚!”
这位曾经无比耀眼的新科进士,年纪轻轻就成为御史,被认为前途无量的男子。
当着百官的面,连续给李奕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国公爷饶命!国公爷饶命啊!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罪该万死!”
他一边磕头,一边涕泗横流。
“罪人已老实交代,是被长公主逼的!是她说弹劾您,有机会救出家主柳尚书!求国公爷明察!”
情急之下,他竟当众把朱璎给卖了。
远处的朱璎听到这话,身子剧烈一晃,险些栽倒,幸好身边的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。
文武百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,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这家伙疯了?话不能乱说都不懂?”
“绣衣卫,可不像办事这般不靠谱的,会不会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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