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雅攥着阮清禾的手腕,眼眶通红却笑得灿烂,刚要再说些感谢的话,阮清禾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出班主任李老师的名字。
阮清禾拍了拍林晓雅的手背示意稍等,接起电话刚“喂”了一声,听筒里就传来李老师急促的声音:“阮总,您快来学校一趟!阮天宇和同学打架了,对方家长已经到了,情绪特别激动!”
阮清禾的心猛地一沉,指尖下意识收紧:“李老师,天宇有没有受伤?具体是什么情况?”
“阮天宇脸上有几道抓痕,对方孩子额头磕红了。您先过来吧,对方家长吵着要您给说法呢!”李老师的声音里满是无奈。
挂了电话,阮清禾跟林晓雅简单交代两句,让助理送她去酒店休息,自己抓起包就往停车场走。霍廷州刚从海外出差回来,正在公司楼下等她,见她脸色不对立刻迎上来: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“天宇在学校跟人打架,对方家长闹得厉害,我得去趟学校。”阮清禾拉开车门就要坐进去,霍廷州一把按住车门:“我跟你一起去,两个人有个照应。”
四十分钟后,市重点小学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。阮清禾刚进门,就看见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女人正指着阮天宇的鼻子骂:“野种就是野种!没爹教没妈养的,还敢动手打人?我看就是遗传了乡下丫头的野蛮劲儿!”
阮天宇攥着拳头站在原地,校服领口被扯得变形,左边脸颊上三道细细的抓痕渗着血丝,听到“野种”两个字时,眼圈瞬间红了,却死死咬着牙没哭,反而往前冲了一步:“你胡说!我妈妈不是乡下丫头!是你儿子先骂我的!”
“还敢顶嘴?”女人抬手就要打阮天宇,手腕却被人死死攥住。
阮清禾的指节泛白,眼神冷得像冰:“这位女士,你儿子骂我儿子是野种,还先动手抓他的脸,现在你还要打我的孩子,是觉得我们阮家好欺负?”
女人被攥得手腕生疼,转头看清阮清禾的脸,眼里闪过一丝不屑:“你就是那个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阮清禾?果然上不了台面,教出来的孩子也这么野蛮!我告诉你,我老公是教育局副局长,今天你必须给我儿子道歉,再赔偿十万块医药费,不然我让学校把你儿子开除!”
霍廷州这时从门外走进来,扫了眼办公室里的场景,目光落在阮天宇脸上的抓痕时,脸色彻底沉了。他没看那个女人,径直走到阮天宇身边,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脸,声音放柔:“天宇,告诉爸爸,到底怎么回事?”
阮天宇委屈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,扑进霍廷州怀里:“爸爸,王明浩说妈妈以前是乡下的,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,还骂奶奶懦弱,我跟他理论,他就抓我的脸,我才还手的。”
“我儿子才不会说这种话!”女人尖叫起来,“明明是你儿子嫉妒我儿子成绩好,故意找茬打人!李老师,你快说句话啊!”
李老师站在一旁脸色尴尬,支支吾吾地说:“当时课间人太多,我没看清具体是谁先动手的,不过确实有同学说,王明浩之前一直在说阮天宇的坏话……”
“你这老师怎么当的?收了好处了是吧?”女人转头就骂李老师,“我看这学校也别开了,连学生都管不好!”
阮清禾拿出手机,点开录音功能放在桌上:“李老师,麻烦你把当时在场的几个同学叫过来做个证。另外,这位女士,你说你老公是教育局副局长,还威胁要开除我儿子,这些话我都录下来了。要是我儿子真被开除,我不介意把录音和你刚才辱骂、动手的视频,一起送到纪委去。”
女人脸色一变,没想到阮清禾这么硬气,但还是嘴硬:“你少吓唬我!我老公什么场面没见过?你以为录个音就能吓到我?”
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,三个穿着校服的小朋友走了进来,看到屋里的阵仗都有点害怕。为首的小女孩鼓起勇气说:“老师,是王明浩先骂阮天宇的,他说阮天宇的妈妈是乡下丫头,还说阮天宇是野种,我们都听见了。然后王明浩就冲上去抓阮天宇的脸,阮天宇才还手的。”
另外两个小朋友也跟着点头:“对,我们都看见了,是王明浩先动手的!”
女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指着小朋友们骂:“你们这些小屁孩懂什么?肯定是阮清禾给你们好处了,让你们帮她撒谎!”
“这位女士,说话要讲证据。”阮清禾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,“这是我上个月给学校捐建图书馆的捐赠证明,金额五百万。我要是想收买学生,没必要等到今天。倒是你,靠着教育局副局长的老公到处仗势欺人,我刚才已经让助理去查你老公的底细了,要是查出点什么,你觉得你们家还能这么嚣张?”
女人看到捐赠证明上的金额,脸色彻底白了。她老公虽然是教育局副局长,但手里根本没多少实权,平时靠着职位捞点小好处,真要是被查,肯定吃不了兜着走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门又被推开,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,看到屋里的场景,脸色一沉:“老婆,你又在闹什么?”
“老公,你可来了!”女人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去,“这家人的孩子打了咱们儿子,还威胁我!你快给我做主!”
男人皱眉看向阮清禾,当看清她的脸时,瞳孔猛地一缩,连忙上前伸出手:“阮总?怎么是您?实在不好意思,我老婆她不懂事,冲撞您了,我给您赔罪!”
阮清禾没跟他握手,淡淡开口:“王副局长,我儿子在学校被你儿子辱骂、抓伤,你老婆还要动手打他,现在你来了,正好给我个说法。”
王副局长额头冒冷汗,他昨天还参加了舒氏集团赞助的教育论坛,亲眼见过阮清禾和市长谈笑风生,怎么敢得罪这种人物?他一把拉过老婆,压低声音骂:“你疯了?知道这是谁吗?舒氏集团的阮总!还不快给阮总道歉!”
女人愣住了,她只知道阮清禾是靠男人上位的暴发户,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,顿时吓得腿都软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阮、阮总,对不起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我不该骂您,也不该打您的孩子……”
“道歉就完了?”霍廷州抱着阮天宇,眼神冰冷,“你儿子辱骂我儿子,抓伤他的脸,你刚才还扬言要开除他,这笔账怎么算?”
王副局长连忙说:“阮总,霍总,是我们不对。我让我儿子给天宇道歉,医药费我们全出,另外我再赔偿五万块营养费,您看行吗?要是不够,我们再加!”
阮清禾看向阮天宇:“天宇,你愿意接受他们的道歉吗?”
阮天宇从霍廷州怀里探出头,看着王明浩怯生生的样子,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王太太,摇了摇头:“我不要他们的钱,我只要王明浩跟我道歉,以后不准再骂我妈妈和奶奶。”
王明浩被爸爸瞪了一眼,连忙走到阮天宇面前,小声说:“阮天宇,对不起,我不该骂你,以后我再也不骂了。”
阮清禾这才点点头:“赔偿不用了,孩子之间的矛盾,道歉就够了。但王副局长,我希望你好好管教一下你的老婆和孩子,别仗着职位到处欺压别人,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天宇,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了。”
“是是是,阮总说得对,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们!”王副局长连忙点头哈腰,拉着老婆和儿子就往外走,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给阮清禾鞠了个躬。
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,李老师擦了擦额头的汗,尴尬地说:“阮总,霍总,实在对不起,今天的事是我没处理好……”
“李老师不用道歉,”阮清禾打断她,“今天的事不怪你,是对方太过分。不过我希望学校能加强管理,别让学生之间再出现这种辱骂同学的情况。”
“一定一定,我们明天就开班会强调这件事!”李老师连忙保证。
走出学校,阮天宇坐在车里,突然开口:“妈妈,他们说你是乡下丫头,是真的吗?”
阮清禾愣了一下,没想到孩子会问这个问题,她转头看向阮天宇,认真地说:“是真的,妈妈以前确实在乡下长大,过得很辛苦。但妈妈靠自己的努力,让我们一家人过上了好日子,乡下长大不丢人,靠自己奋斗更不丢人,对不对?”
阮天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突然攥紧拳头:“妈妈,我以后要好好学习,变得比王明浩更厉害,再也不让别人嘲笑你!”
霍廷州揉了揉他的头发,笑着说:“我们天宇真懂事,不过要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你,不用自己动手,直接告诉爸爸和妈妈,我们会保护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爸爸!”阮天宇咧开嘴笑了,脸上的抓痕看起来也没那么明显了。
回到家,柳玉容看到阮天宇脸上的伤,心疼得直掉眼泪,连忙去拿药膏给他涂。阮清禾把今天在学校的事跟她说了一遍,柳玉容气得发抖:“这些人太过分了!怎么能这么骂孩子!”
“妈,您别生气,事情已经解决了。”阮清禾拍了拍她的背,“倒是天宇,今天表现得很勇敢,没有哭,还敢反驳对方。”
柳玉容抹了抹眼泪,看着阮天宇的眼神满是欣慰:“我们天宇长大了,是个小男子汉了。”
晚上吃饭的时候,阮天宇突然放下筷子,认真地说:“妈妈,爸爸,奶奶,我决定了,以后我要学武术,这样别人再欺负我,我就能保护自己,还能保护你们了!”
阮清禾和霍廷州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。霍廷州点点头:“好啊,爸爸明天就给你找最好的武术教练。不过天宇要记住,学武术是为了保护自己,不是为了欺负别人,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!”阮天宇用力点头,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饭,仿佛已经开始为学武术做准备了。
第二天一早,霍廷州就联系了市里最有名的武术教练,约定周末带阮天宇去试课。阮清禾去公司上班,刚到办公室,助理就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:“阮总,这是王副局长托人送过来的,说是给您的赔礼。”
阮清禾打开文件一看,里面是一份教育局的推荐信,推荐舒氏集团成为市里教育公益项目的合作方,还附带了一张五万块的购物卡。阮清禾冷笑一声,把文件扔在桌上:“把购物卡退回去,推荐信留下。告诉王副局长,合作的事按正常流程走,要是敢搞小动作,我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好的阮总。”助理点点头,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阮清禾叫住她,“再去查一下王副局长的底细,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违规操作,有消息立刻告诉我。”
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,别人欺负到她头上,就算表面和解,也要留一手防备。王副局长这种人,今天能因为她的身份低头,明天说不定就会因为别的利益背后捅刀,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。
中午的时候,阮清禾接到了李老师的电话,说王明浩转学了,王副局长还特意给学校打了招呼,让老师多照顾阮天宇。阮清禾没多说什么,只是让李老师多关注一下孩子们之间的相处情况。
下午下班回家,阮天宇早就放学了,正拿着霍廷州给他买的武术服在镜子前比划。看到阮清禾回来,他立刻跑过去,兴奋地说:“妈妈,爸爸说周末就带我去学武术,教练可厉害了!”
阮清禾蹲下身,帮他整理好歪掉的衣领,笑着说:“那你要好好学,不能半途而废哦。”
“我肯定好好学!”阮天宇举起小拳头,脸上满是坚定。
柳玉容端着水果走出来,笑着说:“今天天宇在学校可威风了,老师在班会上特意表扬了他,说他懂礼貌、有骨气,还让同学们向他学习呢。”
阮清禾心里一阵欣慰,孩子的成长总是在不经意间。这次的校园风波虽然让人心疼,但也让阮天宇学会了勇敢面对挫折,懂得了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,也算是一种收获。
周末的时候,霍廷州带着阮天宇去试课。武术教练对阮天宇很满意,说他身体素质好,有学武术的天赋。阮天宇也很喜欢武术,试课结束后就缠着霍廷州要报名。
从武术馆出来,霍廷州带着阮天宇去吃他最喜欢的汉堡。刚坐下,就看到邻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,正是上次在学校闹事的王太太。王太太也看到了他们,脸色一变,连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。
阮天宇却认出了她,拉了拉霍廷州的衣角:“爸爸,是那个骂我的阿姨。”
霍廷州摸了摸他的头,小声说:“别理她,我们吃自己的。”
王太太坐了没一会儿,就匆匆忙忙地走了,走的时候还特意绕开了他们的桌子。阮天宇看着她的背影,皱着眉头说:“爸爸,她是不是害怕我们了?”
霍廷州笑了:“对,她知道自己做错了,所以害怕我们。以后你要记住,只要我们自己够强大,就没人敢随便欺负我们。”
阮天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拿起汉堡咬了一大口。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,映出满满的童真和坚定。阮清禾看着儿子的样子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拼尽全力,给孩子一个安稳、幸福的成长环境,让他再也不用经历自己小时候的苦难。
吃完东西,霍廷州带着阮天宇去公园玩。阮天宇在草坪上跑来跑去,霍廷州站在一旁看着他,拿出手机给阮清禾发了条消息:“天宇玩得很开心,教练说他很有天赋,我们下周正式报名。”
阮清禾看着手机屏幕,嘴角扬起一抹微笑。这时助理发来消息,说查到王副局长有挪用教育经费的嫌疑,证据已经收集好了。阮清禾回复:“先放着,等需要的时候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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