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怡安最终没有上前打扰那片海棠中的宁静,他驻足片刻,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愉快心情悄然转身离去。
方才那惊鸿一瞥,仿佛驱散了他心头连日来的阴霾。先前的种种猜忌,显得如此多余和狭隘。
“她人已在这里,就在南梁,就在我的身边。天涯咫尺,那西祁质子远在北临,又能如何?”
陈怡安在心中对自己说道,一股掌控全局的自信油然而生。即便她与独孤云澈之间真有过什么暧昧不清,随着时间与距离的阻隔,再深的情谊也终将淡去。他何必急于一时?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,让她慢慢习惯南梁,习惯他。
回到太子殿后,宫女月如早已候在门前,见他归来,脸上瞬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喜悦,脚步轻盈地迎上前,声音带着几分娇柔:“殿下,您可算回来了。”
这几日,陈怡安不在,她确实如同失了魂一般,做事都提不起劲。
月如是崔皇后身边出来的人,容貌姣好,举止得体,但性格强势,在太子殿里谁也不敢惹,崔皇后早有暗示,希望陈怡安能将她收房。
可陈怡安对她始终没有兴趣,只觉得她美则美矣,却少了些能触动心弦的东西。如今墨倾倾的到来,更让月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,心中那股无名醋意翻腾不休。
此刻,陈怡安眉宇间带着罕见的春风得意,心情极佳对她吩咐:“月如,去小厨房做些精致的点心来,做好了给七公主送去。”
月如听后,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心中大为不悦,应了声“是”,便退下了。
在厨房内,她憋着一口气,吩咐厨房制作了几样点心,等点心做好后,她并未假手他人,而是亲自送去怡心阁。
怡心阁内,墨倾倾刚沐浴完毕,正倚在窗边看风景。
月如端着点心进来,声音柔婉,“公主殿下,这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奴婢为您做的点心。这几样是他平日最爱的。”
她微微抬眸,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墨倾倾,“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照料太子殿下起居已有数年,对殿下甚是熟悉,若七公主有何需求,尽管差人来吩咐,奴婢一定尽心尽力。”
墨倾倾看着她那带有挑衅的眼神时,瞬间明白——这是个来给她下马威的“绿茶”。
既然对方出招了,她岂有不接之理?
“有劳月如姑娘了。太子殿下确实体贴。”
墨倾倾故意,顿了顿,仿佛忽然想起什么,语气自然地说道,“既然月如姑娘是太子身边的亲近之人,那麻烦你回去后,帮我转告太子殿下一声。我带来的贴身衣物,不太适应南梁这般温热的天气,穿着不甚舒适。劳烦太子殿下费心,去帮我裁制几套贴身的里衣?用料要最柔软透气的。”
此话一出,月如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,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倾倾。女子的贴身衣物如此私密之事,岂能公然让未婚夫婿去操办?这、这简直是……不知廉耻!骇人听闻!
墨倾倾见她脸色大变,心里十分得意,又吩咐道:“至于尺寸嘛……想必太子殿下应当能知晓。” 这话更是引人遐想。
月如听后,只能忍气说道:“是,公主,奴婢这就帮您传话。”
说完,便怒气冲冲的退出了怡心阁,如此“伤风败俗”的请求,她自然不敢隐瞒,添油加醋地便禀报了上去。
果不其然,第二天,崔皇后便听闻了此事,当即勃然大怒,立刻将陈怡安召来训斥。
“荒唐!简直不知所谓!” 崔皇后气得脸色发白,“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,竟敢提出如此……如此不知羞耻的要求!让你去给她准备贴身衣物?这成何体统!北临就是这样教养公主的吗?安儿,你看看,这就是你要娶的太子妃!”
陈怡安垂首听着母后的斥责,面上恭敬,心中却是一片迥异的波澜。
他起先也是一愣,但随即便品出了不同的意味。在他听来,这非但不是不知羞耻,反而是墨倾倾在向他示好,是一种不见外的亲昵!她初来南梁,人生地不熟,能依靠的只有他,连如此私密的事情都愿意让他知晓、请他帮忙,这不正说明她开始在心理上接纳他了吗?
至于规矩体统……陈怡安早已心知肚明,他早已领教过墨倾倾在北临时是如何“不拘小节”的,若他母后知道她曾当众与西祁质子拉扯,甚至可能……他不敢深想那个痕迹,只怕母后当场就要气晕过去。
“母后息怒。” 陈怡安抬起头,脸上非但没有恼怒,反而带着一丝宽容和……愉悦?他温声道,“七公主初来乍到,许多规矩还不懂,性子又直率了些。她或许只是觉得贴身衣物穿着不适,又信任儿臣,才直言相告。此事虽于礼不合,但心意……倒也单纯。儿臣会婉转提醒她,日后注意便是。”
崔皇后看着他那一脸不甚在意、甚至隐隐带着笑意的模样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他道:“你……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!她这般放肆,你竟还替她说话!”
陈怡安只是含笑听着,心中那份因为墨倾倾“依赖”而产生的窃喜,早已压过了母后所有的训斥。他觉得,他与她之间,似乎因为这一桩“骇人听闻”的请求,而悄然拉近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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